宋玉宝:四 哥带我游密山 | 随笔|全球要闻
从哈尔滨回家乡几次路过密山,都没能真正在密山看望人生有过往的朋友。我们总说:等有机会了,等有时间了,我们一定见一面儿,一定说说知心话。然而,这一等儿,可能头发已白,可能人已经不在人世。
“人生有多少重逢和故事”,错过了花期,可能就是一个遗憾。生命中有来往的朋友,也许没有遵守美丽的承诺和约定,世间的事物总是相辅相成,你给别人一片天空,别人送你一片大地,多少人因一念之差,从此人生无缘。所以,珍视对每个生命中朋友的约定,这不仅是对朋友友谊的肯定,也是对友谊延续的珍视,从而建立起信任和牢不可破的友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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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 与四哥多年后在密山再次相见,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,“有缘才会相见”,无缘总会擦肩而过。这次与四哥相见,是在四哥的家里。从没想过,四哥住在密山通往小镇的公路旁德林酒店附近的楼层。这是一片新开发的楼群,楼盖的很漂亮,在这里买楼,都是有单位或上班的人群。普通没有工作的人不会在这里买楼。这里从前就是一片荒地,在这里买楼要是出手不好卖,因为这里闲置的楼房太多,不少门市因没有人气都关门黄摊。
这么多年来,我是第一次来到四哥家里坐客,四哥从学校归来,在公共汽车站等我。我下车后,四哥领我到周边小区转了一圈儿,这里有很气派的皮革城,开业时的风光与现在破产倒闭形成鲜明的对比。这里有宽敞的街道,有个人投资的漂亮广场。四哥领我看了新买的车库,这车库也就十几平方,收拾的很干净整洁,里面有一架铁梯子,直通二层铺。四哥介绍,在二层铺上,四哥曾经偷偷买了不少自已喜欢的东西和物品。四哥说:不能让你四嫂知道了,她要知道了,总要叨咕个没完没了。“买这东西有啥用?”这不该买那不该买。四哥买的楼在楼层里面,从后面进。二层楼不算高,但这里很安静,完全听不到车水马龙的声音。走进楼里,里面收拾的干净整洁,墙上还挂着一幅油画。室内有大屋小屋,都放着床。客厅挺大,养了两盆花,一盆君子兰,一盆叫不出名的花,花开的很鲜艳,很招人喜爱,点缀着室内别有一番风味儿。到了四哥家中,我最关心的还是书,虽然书己经淘汰出局。但从小到大,我是从书堆中爬出来,虽然我只是念到六年级,没有什么文凭,但那不是我的错,而是我人生命运就这样安排的。我对书有一种别样的㥻情,虽然书已经惭惭淡出人们的世界,但看到书毕竟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事情。别人送我名贵物品和金钱我会时常淡忘,但有人送我书,我会刻在生命里不会忘怀。一路走来,我的人生都与书有关,我生命中的朋友延续到今天,都与书有关,与文字有关。从前,我把自己比作丑小鸭,自从写了读者来信《农民卖甜菜咋这样难?》上了省报的头版头条,我由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,小镇内外都知道和认识我。记得有一次到市政府办什么事,在一间办公室里坐着几个办公的人,我把身份证一递,那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瞅着我,随后问我:你就是那个写甜莱稿那个人。我说是的,那几个人象不认识我一样上下打量我,随后这几个人笑的都要爬桌子底下去了,给我弄的到不好意思了。不经意的一篇读者来信,经省长邵奇惠一批示,传播的很快很广,因此我结识了不少朋友。这就是文字的力量。以后我在哈尔滨因买一车书结识了著名编辑鲁戈,得知他曾经采访过邵奇惠,《大潮中的省长邵奇惠》,通过交往,在鲁戈身上得到不少人生故事,也学习到不少东西,拜读了他写的不少文章。他也介绍我认识不少文坛有名气的朋友。
我问四哥:你的书都放哪去了?四哥笑了一笑,领我到小屋,在屋的角落,在一面墙的半空儿,有一排小书架,书架上面稀稀拉拉摆了几本书,我拔拉一遍儿,只找到两本小说想看。我问四哥,你从前那些书和杂志都哪去了?四哥说:几次搬家,也忘了那些书都弄哪去了。这些年也没怎么买书。因为教学忙,看书很少了,偶尔看一看。但我知道,四哥从前曾经有个作家梦,给不少作家写过信,印象最深的是,原《人民文学》总编程树榛给他回过信,十几页纸,字写得很清秀。四哥喜欢写杂文,曾经写了一些杂文投到《杂文报》和《语文报》上刊发,并且开通了新浪博客,写了不少文章,很受读者和他全国各地学生们的好评。我四下在四哥屋里走了一圈儿,所有的边边角角基本一空,只有几瓶酒和化妆品摆在客厅的墙架上。
在沙发上,四哥和我聊起了小时候,聊起了他的哥哥姐姐的人生,许多人生故事,己经随着时间的推移,淹没在岁月的长河中去了。由于天色已晚,四嫂去了成都。我准备在四哥家住一晚上,到了吃饭时间,四哥要领我到楼下的啤酒广场喝点啤酒,吃点小莱。我说免了吧,这倒不是客气,而是我每次出门,都把肚子吃饱才出门,基本上不在外吃饭,只买几瓶饮料和水带着就行。有的朋友经常批评我:你这人真怪,请你吃饭就吃呗?这倒不是怪,而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轨迹,随着年龄的增长,早已经过了激情燃烧的岁月。一切简单快乐就好,有时候多余的吃喝反而让人感到人生的失落。如果肚子真饿了,朋友在一起吃一顿,那是人生最美好的空间。人生有来有往,有时候互相麻烦对方一下,反而增添了友谊与互相理解,情谊的浓重。
四哥犟不过我,也不再坚持,在冰箱里拽出一袋饺子煮上,我俩一人一盘,吃着挺好,有到家的感觉。我们边吃边唠,过去小时候许多美好的故事和时光历历在目。晚上要睡觉时,四哥让我睡小屋儿,我说睡在沙发上就行。四哥又是笑了一笑,给我拿来两个枕头,一床小被,我也一觉睡到天明。
天亮后,四哥领我到密山开了不久的早市,那是离四哥家不远的地方,步行从密山市民大厦旁边过去,径直就走进了早市,里面很繁华,卖什么都有。主要是卖鱼的,卖各种吃的和咸莱,还有新上市的水果蔬莱。早餐我们在早市买了四合面饼和豆腐脑。吃完饭后,四哥开车拉我到“北大荒书法长廊〞,顺便去了密山青年水库,八一农垦大学等许多我没去过的地方。四哥介绍说:有时候学校放假了,他经常和四嫂到体育馆游泳,到蜂密山登山,密山附近的乡镇也都跑遍了,有时候也找个泡子钓钓鱼儿。
北大荒书法长廊一直是我想看看的地方,在不少文人墨客的文中,经常提到这个地方。我和四哥开车来到这里,虽然时间太早,离开馆时间还有90分钟。四哥把车停在馆外,在馆外的山林地停下。走出车门的四哥,童心未泯,从车里拿出他喜欢的弹弓和望远镜。四哥又笑笑介绍说:这弹弓和望远镜,都是在淘宝上买的,四哥拿起望运镜递给我让我往远去望,拿出泥丸让我玩弹弓。小时候,四哥玩弹弓很有一套儿,打鸟特别准。如今,弹弓练的百发百中,在大约几米的地方,四哥把瓶盖用绳绑在树上,弹弓拉开一描准把瓶盖打飞。我问四哥:把目标再放远点能打准吗?四哥告诉我:现在眼睛不行了,看远处有些东西看不清了,打的也不准了。我拿起四哥的弹弓,四下翻看一下,弹弓从上到下都是钛合金的,份量挺重,弹弓上的胶皮都是一种软胶皮材料做成的。拿在手里很有舒适感,弹弓上还设有不同距离的准星。
在等待进馆的时间里,又有三三两两的车开来,等待进馆参观。时间到了,四哥收拾装好弹弓和望远镜,领我走进了北大荒书法长廊,四哥边走边给我介绍墙上书法名家的书法作品。北大荒书法长廊占地面积挺大,园内有百米长名人书法作品,有建国前制造的飞机,有古代书法家的大雕像。参观完北大荒书法长廓,四哥又领我逛了新搬迁在立交桥的旧物市场等一些地方。时间过的真快,一上午时间很快过去了,在四哥这位向导的带领下,圆了许多到密山没圆上的梦。在此,说一声“谢谢四哥了”。人生最难得的就是儿时的天真和无拘无束,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和一个自由自在的天空。临分别的时候,我让四哥把我送到密山人民医院广场,因为一位作家约定今天在这里见面,承诺是美丽故事的开始,而这位作家失去诺言并没有来,美丽的童话故事渐行渐远,曾经拜读作品的崇敬,在此时已经失去了色彩,而显得是那样苍白无力。文人和作家,最可贵的品质就是遵守诺言和约定,文与人统一,这才是真正的文人,所以我们认识哪一个人哪一个作家,都要从他做事开始。文人最重要的是让人信任,失去了信任,跟喊“狼来的小男孩”的人有什么区别,一切都成为风景和忘却的记忆。我珍重每一个遵守承诺和约定的朋友,因为每一个承诺后面都是一个美丽的人生故事。
四哥,写这篇小文的时候,我己经到家了,再一次感谢四哥这位儿时的伙伴和朋友,你让我感受到了友情的珍贵和感动,祝四哥晚年的人生快乐、充满笑声,我们美丽的人生故事还在继续,等待荷花开了的八月我们再相逢,我们的人生还会有一个更令人欣喜的故事。
祝四哥人生健康快乐前行!
2023年7月2日写于密山市黑台镇农业村家中